看心情,靠拖延症写东西。

无题

张凯枫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遍地的鲜红色。

比墨汁更甚,不带一丝杂质的泥土生长着妖艳宛如泣血一般的彼岸花。花瓣无风自动,好似在对河对岸的人招手,让他们快些度过忘川河来到他们身边。

抬起有些沉重的步伐,张凯枫一步一个脚印的踩在松软的泥土上,站在忘川河畔,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住脸庞,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

攥紧的拳头松开后又用力的握紧,身体轻轻的颤抖着,不时吹来阵阵冷风,单薄的开阳对于御寒起不来多大的作用,更不用说这是阴冷透骨夹杂着多少冤魂执念的阴风。

过了许久,至于确切有多久张凯枫并不清楚,永远暗无天日的冥界让他不能很好的确认时间。先前还一直发着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张凯枫深吸一口气,再缓慢吐出,眼眸里带着浓重的犹如黑墨般化不开的哀伤,终是承认了一个事实。

他,已经死了。

是怎么死的他有些记不清了,隐约有画面一闪而过。

弈剑听雨阁里,好多弈剑弟子,好多幽都魔,还有妖,他们拿着武器,或是恐惧或是绝望……想到这里张凯枫的头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右手用力按压住太阳穴想以此缓解,并强迫自己不再回想。

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气喘吁吁的张凯枫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抓紧胸口的衣服,力道几乎要把衣服撕碎。

就在张凯枫以为自己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庞。

“陆……南亭……”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脑海里的名字被低沉嘶哑的声音念出,在这忘川河畔显的格外诡异。就在张凯枫想不顾疼痛继续回想起有关于陆南亭在自己临死之前的样貌,蓦地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咳嗽。

猛的抬头,张凯枫看到的便是一位枯瘦如木的老头,穿着破破烂烂的衣布,撑着一艘残破的小船划了过来。

渡河使……

这么想着张凯枫垂下眼帘,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脚尖,心里有些五味陈杂。随着水流声越来越大,只听得一声沉闷,船靠岸了。

“年轻人,上来罢。”



陆南亭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张凯枫把已经喝完了孟婆汤的木碗还给孟婆,不发一语,神色平静的朝自己走来,应该说是擦肩而过。

这一瞬陆南亭只觉得心难以抑制的疼了起来,像是被人以手用力握住,然后再捏碎,疼的说不出话。

眼眶发热,有什么汹涌而出,冰凉的触感落了下来。

陆南亭不甘心,他不相信张凯枫就这么离他而去毫无留恋,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对他说,他的心意也还没让他明了。

泣不成声,陆南亭张着嘴想要呼唤那人的名字,却不想只能无声哽咽。

手猛的抓住那人的衣袖,看着他转过头,浅蓝如宝石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陌生如路人。

陆南亭心一滞,快要不能呼吸,他从未想过张凯枫会用如此的眼神看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失去他。

仿佛天经地义般,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身边总有张凯枫时不时的骚扰,他从不觉烦,乐在其中的陪他玩,看着他脸上表现出更多生动的表情。甚至他还想过待一切事情结束后带着他走遍大荒每个角落,陪他看以前从未细看过的景色。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不甘心,他陆南亭不甘心。

正要去投胎转世的张凯枫半路就被一位身着蓝衣,满头白发的青年拉猪,只见他满脸悲戚,眼中的哀伤竟让自己没由来的心疼,鬼使神差的抬手替他抚平紧皱着的眉头,指尖划过他微红的眼角,沾着些许温热潮湿的液体,过后张凯枫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做什么,他不接,为何自己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在意,甚至于左胸口处开始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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